防空掩體改造的神來之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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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om Bunker To Modern  Apartment
國家_德國科隆
建築師_ Luczak Architeckten, Cologne D
建築形式_ 現代公寓(德國防空掩體建築的改造)
竣工時間_ 2004年

從街道觀察,建築正面絲毫也顯示不出它是由巨大防空掩體轉變而來。防空掩體的開始處是兩個低城牆,位于建築正面凹進的幾米處。隻有最上面的兩個樓層和鋁屋頂完全是全新建築。


二戰期間,為防禦敵軍空襲,許多國家隐藏于地下或半地下修建了很多的防空掩體。做為二戰軍事霸主的德國,在地面部分修建了大量的防空掩體建築,從而展顯了當時德國納粹張狂姿态。二戰結束後,部分防空掩體作為曆史的見證被保留下來。而部分因空間黑暗狹小、掩體建築超厚高強度牆體,為高成本的爆炸拆除也帶來了很多的不便,從而置于荒廢狀态。讓這些黑暗、生硬的軍事建築複活,改造成明亮的适宜生活且具親近感的民用建築,為建築設計師們找到了更多的創作空間。

位于科隆的一個巨大的防空掩體,被轉變成一座豪華的公寓。居住在這樣的防空掩體裡感覺如何?出于好奇,我們對它進行了拜訪,結果令我們大吃一驚:充足日光、居住舒适度與城市和諧一體居然就是這座巨人公寓的特征。

安靜而整齊,一座長45米、深15米、高7.5米的防空掩體成為了戰争殘留的唯一記憶,就像是退卻的冰川殘留下巨大的冰塊。沉靜的牆壁堅固厚重、毫無縫隙,上面布滿了胡亂塗寫的印迹。事實上它在周圍人的腦子裡早已是一片空白,居民們根本不再去注意它。可5年前,一個年輕的企業家買下這座防空掩體,并由此掀起了一場把它轉變成一個可居住空間的競争。從此,一切便改變了。獲勝的科隆建築師别出心裁,成功地把防空掩體轉變成明亮而溫暖的居住空間。除了這座轉變的防空掩體外,一座新的建築橫跨這座防空掩體短而窄的尾部,描繪并完成了街道正面的線條。


桶形屋頂下的一座帶有夾層得複式公寓,光線從兩側的屋頂窗中射入。屋頂公寓南面擁有一個大的陽台,它位于屋頂的覆層中 。
 
經過街道,我們視線的焦點全都聚集在這座嶄新的建築物,一點都辨别不出曆史的痕迹。建築師在設計中勇敢改變了防空掩體的特征,将理智、成熟的城市一體化和良好的居住環境作為關注點。Luczak Architeckten的合夥人Almut Skriver解釋說, “他們希望這座建築物給人以鮮明個性的強烈印象,如同一座平地而起的全新建築物。”“在立面設計上我們感覺很輕松。”她接着說,“這條街道中各個建築的情況相當複雜,毫無章法;既有窄窄的山牆端、傳統的立面和混合着住宅的作坊;也有上世紀50年代典型開放式的綠色居住空間。所以我們認為桶形屋頂會增加整座建築的趣味性,同時它與我們腦海中的内部布局也相吻合。”這座新建築物完全改變了周遭語境,以前那個毫無規劃的街區已經與這座新建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,成為一個自然的中心區域和城市焦點。雖然其他的新項目都祛除了掩體消極頹廢的一面,但該項目所取得的效果遠不止于此,不光在視覺上,同時它還改變了整個區域的特點,猶如催化劑一般,提升了整個區域的品質。桶形屋頂上的天窗以及正面豐富的豎窗, 營造了令人愉悅的建築立面,打破了防空掩體沉靜及拒人千裡的外表,與周邊建築形成了激烈的交流。建築師們避免了傳統的“開口體塊”,而是應用了面向對象的設計。更值得一提的是,這種不對稱的主入口就像是在建築群中切入的一刀,令建築更加寬大、壯麗。那座防空掩體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。  

内部光線
Christoph邀請我們參觀了他的公寓,雖然它位于防空掩體中心,但我們一踏入,便受到日光的沖擊。原來所想象的地牢或濕淋淋的洞穴立刻被這縷光線一掃而光。所有的公寓差不多都是一樣。分布在首層和一層的公寓在面向花園的方向都有巨大的切口。這些切口代表了激烈的幹預過程,同時也是整個轉型過程取得成功的關鍵。與以前的嘗試不同,此時切割的長度是至關重要的。 

 
在一些公寓,依舊保留着原始的碉堡牆。為了切入1.2米厚的混凝土牆,金剛石切割器的繩索長達20米,這一點在混凝土牆上還依稀可見。


切入
當設計将注意力放在如何将切入長度降低為最小值時,光線與預算便結合在一起。由于對切口位置進行了仔細地考慮,最終得到了集高功能性和美觀于一體的合理效果。這個切口一面靠着隔離下一套公寓的牆,另一面則創造了一個凹口,顯示着整面牆的厚度。整個切口向上延伸至建築正面,直角切入,直至屋頂,然後返回。這便創造了使得陽光湧進公寓的機會。上層公寓的樓梯從窗戶開口處便折回,完全融合了科布森内部的設計風格。在該公寓内,帶有金剛切割印記的切入口(充分的光源)沒有塗抹石灰。其他用戶為了尋求更加安靜、幹淨的表面而用石灰覆蓋所有事物,并塗成白色。一些人可能會惋惜故事的缺失,而我認為這恰恰是轉變中需要關注的一點——建築曆史不應強加給居住者本身。建築師沒有把防空掩體曆史作為一個賣點——這個項目具有新的、沒有故事背景建築的所有特點,如果沒有防空掩體背景,也可以銷售。當然對其他人來說,這也是一種額外的條件。 

可感覺的重
站在這座公寓裡,我決定去發現是否可以在外表上察覺防空掩體的一絲痕迹。我的想象力和、眼睛告訴我,金剛切割機在這所創造的一切。但還有呢?我試着發現更多。耳朵變得比平時遲鈍了。這裡相當安靜。音效一定被周圍的重量強烈地影響了,沒有街道上交通的嘈雜聲,所有的聲音頻率被它吸收了,這是聽力帶給我特殊的感覺。我的鼻子變得活躍了,察覺了一些很難用語言解釋的東西,因此無法長期保留這種感覺來捕捉它。空氣中有種涼爽,就像在教堂和地下室的感覺。我不清楚它是種氣味?還是氣溫?還是兩種微妙的結合體。巨大防空掩體在功能上變得有意義,可以作為一個熱的存儲器。公寓内部氣溫對于周圍環境氣溫變化反應遲鈍。雖然現在是秋季,但室内的氣溫顯得更涼爽一些。溫度不同,導緻空氣濕度也略微不同。也許這份重量确實對它有所影響,這種影響可能超越了你我能感知的範圍。我們走出去,來到了花園。我問Christoph氣候對室内溫度的影響時——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。這座公寓面向西方,它關注的是熱量,而不是涼爽。由于屋頂窗帶入大量的陽光,在秋冬季節能有效地溫暖了這座巨大的牆體,巨大的混凝土牆和樓層吸收了大量的熱量,保持着整個公寓的溫暖,直至第二天早晨。但在炎熱的夏季,Christoph卻有着獨特的感覺,“我們整晚坐在外面,當溫度趨于涼爽時,我們進行室内裡面還會很熱,因此需要不斷的打開滑行門,讓涼爽的空氣進入其中。”


位于Nippes的碉堡原始的數據-1.1米厚的牆,樓層1.4米,所有都是結實加固的混凝土。很容易理解當在預算内工作時,每一厘米的重金剛切割(昂貴的程序)都計算在内。經過轉變,它切割掉了大約5000噸的材料。

在桶形屋頂的下面,高大而輕盈的上層平台公寓還夾着一個很小的空間,給整個公寓帶來了一種特殊氣氛。站在這裡,我動員所有的感覺對調查進行總結。聲音效果 是否是一樣的?鼻子所感覺的溫度是否和先前的一樣?我的感覺可能會受以前的輕型建築經驗影響,但我相信自己不會被感覺所愚弄。聲音逐漸恢複“正常”,更加 開放;現在,鼻子感覺到輕微的濕度和密封的空氣正是現代建築的典型特征。這令我更加确信在掩體建築裡所感覺的遠超過我的想象——你确實可以感知周圍是上千 噸的混凝土。當然有很多人進入這座碉堡時,并沒有細心的開啟所有的感覺,但是仍會感受到特殊的氣氛,豐富他們對這座公寓的總體印象。


Jørgen Søndermark MAA會員,畢業于丹麥奧胡斯建築學院。1996年至2007年工作于3XN事務所,在最後的9年裡一直擔任協調總監的職務。他撰寫并發表了多篇關于建築和可持續能源方面的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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